“喂喂？想啥呢？”谭翰林拍了拍卢青山的肩膀，将他的思绪拉回到现在，卢青山揉了揉额头，摆了摆手，又喝下一口苏打水，因为回忆思绪有些混乱的大脑一时间清醒了不少。
“没什么，想起刚到基辅时候的事情了。”
谭翰林一边眉毛往上挑了挑，想起了很有趣的事情，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微笑，他低头拿起平板给自己加了一杯饮料，再次抬头看向卢青山，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二人在格里芬初见时卢青山的模样。。。
时间大概是半年前，那时距离蝴蝶事件已经过了有一年之久，这也是谭翰林在格里芬任职指挥官的第七个年头。。。
“啊啊啊！终于搞定了！”谭翰林兴奋的从文件堆中钻出，宣告着这场从昨夜开始的，文件与人类的旷世持久战的胜利，他看向办公桌一角摆设的闹钟，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三十分。
“有机会我一定要在办公室放一个微波炉和烧水壶，冷食加上合成食品简直是对中国人最强的酷刑！”谭翰林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书桌上堆积的三明治包装袋扫进垃圾桶，如果是烤的松脆酥软的全麦面包夹着洒满粗盐与胡椒的培根鸡蛋还有生菜那种三明治，到不至于让他的胃从吃下那一刻起就不断发出抗议，这些包装袋上虽然用俄文写着三明治，还有模有样的写着让你享受大口吃肉的**这种广告语，但里面曾经装着的，其实是合成工厂用不知道什么粘滑液体混合食用纤维做出来的半固体面包，里面夹着的暗红色不明酱料，生产商称其为肉馅，但其实如果你看得懂写的乱七八糟以掩人耳目的成分表，你会发现这里面连哪怕一点动物内脏也没有，这所谓的肉馅其实是一种名为肉粉的化合物加上十几倍的面粉与香料混合制成，口感就像是吃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脑浆，或者是那种生活在亚马逊雨林的体内富含诡异粘液的大肉虫，以前谭翰林就听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恨一个人，就请他吃冷掉的合成食品，现在，他总算是领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YouTube那些吃播真是疯子，这种东西都能吃下去。”谭翰林揉了揉喉咙，他现在感觉有一坨粘稠的不明物堵着自己的食道和喉管，还有一股酸味不断上涌，大概是胃酸，谭翰林不由得回想起已经在YouTube上竟看到以能吃下十斤合成食品为卖点的吃播，现在看来这个噱头确实相当充足，估计那些观看者也是抱着“看看是什么奇葩才会想着吃十斤排泄物（？）”这样的心态点进视频的。
这类型的合成食品于2035年由成都粮食工业学院的一个研究生团队研发，因极低的生产要求与土地需求和低廉的售价迅速占据了亚洲地区以及其周边市场，因为销售地区多为三战后由中国主导成立的亚洲联盟的成员国，因此多被外国人形容为充斥亚联市场的垃圾中国货，但实际上，就连一年包揽近六成合成食品生产的中国，都严禁这种食品在本国市场流通，仅出口给缺乏生产粮食能力的国家和地区。
不过谭翰林所在的基辅卫星城基地处于第聂伯河流域，整个流域都是美军掌控的地区，天知道谭翰林吃的这些被美国人严令禁止的合成食品是从哪搞来的，也许是在铁血动乱地区作战归来的人形在哪个乌克兰俄语区的废墟中捡回来的。
其实通往他办公室的走廊就有数台自动售货机，里面摆满了真正的食材制成的三明治，汉堡，意大利面等，而且那些售货机还具有保温的功能，先进的计算机和各种传感器保证那些食物时刻处于口感最佳的状态。
但是，那个头顶还没有他下巴高的德国丫头就丢给了他这些合成食品，然后蛮横的命令他“没有处理完这些堆积的文件不许离开这个办公室！”后，就这么把他堵在了办公室内。
“汉娜。。。你真是禽兽啊。。。”谭翰林回想着昨夜的痛苦经历，忍受着胃部抗议带来的痛苦愤怒的谴责着，他踮起脚尖悄悄挪到办公室门边，将门拉开一条缝隙。
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谭翰林松了一口气，昨夜它曾数次越狱企图溜回宿舍，但是一开门就被守候在门口的，那个名为汉娜的德国丫头逮了个正着，在被困在办公室五小时连续八次越狱失败后，无奈的谭翰林只能专心处理自己那几个月来堆积的文件山。
对于谭翰林这种行动组的人员来说，文件和报告才是最大的敌人，这句话如果追溯其源头，估计早在冷兵器时代就被当时的将领以不同的方式或语句提出了。
尤其是长距离侦查报告和前哨敌情报告这种存在，前者又臭又长，至于后者，要是遇到铁血频繁活动，这种报告一天可以来不少，而令谭翰林这个等级的指挥官比较窝火的是这些报告对于他们这个等级往往没什么太多作用，多数较小的敌情基本上在报告发到基辅这边前就已经处理完毕了，如果是大点的敌情不论是巡逻的无人机还是驻乌美军的侦查报告都远比这些前哨快，原本格里芬高层已经打算取缔这种报告并收缩前哨，但是作为委托方之一的俄罗斯军方却对这玩意相当感兴趣，强制要求保留前哨并将这些报告批改后上报，然而这种连指挥官都不太想仔细处理的报告，很难相信那些连军饷都发不齐的军方能组织人手来认真阅览这些文件，用一个来自美国的前游骑兵指挥官的话说就是：一份不必要的官僚主义和浪费补给的存在。
对于这种遇到**甲方的行为，格里芬上下所有人员可以说是很齐心协力的在这方面划水，如果不是军方派人来找格里芬高层麻烦的话。。。
“估计这丫头也不会来堵我让我处理这些文件吧。。。可以想象上面给了那丫头多大的压力。”谭翰林叹了口气，沿着走廊走向宿舍，他的目的地是指挥官宿舍的餐厅，在这个时候他迫切的需要用真正的食物来慰劳一下自己，尤其是自己饱受合成食品摧残的肠胃。
回指挥官宿舍的必经之路是人形餐厅，谭翰林往餐厅内看了一眼，会看到什么场景他其实再清楚不过了，人形端着装满干硬面包与过期罐头的餐盘站在狭小的餐厅内寻找空的座位，当然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当初人形餐厅的设计指标是供应三百人的大型餐厅，结果建成后大量空间被其他房间占据，如今的人形餐厅只有当初设计指标的三分之一不到，对于驻扎在基辅卫星城基地的几百个人形来说这么小的餐厅就好比是杯水车薪，大多数人形往往只能站着就餐。
看着这一幕，一股莫名的惆怅从谭翰林心头腾起，作为整个基地创始人之一的他，清楚地记着，不论是狭小的餐厅，还是劣质面包与过期罐头，这些在这个基地设立之初，由几个指挥官轮班负责基地人形饮食的时期是看不到的，那时人形饮食方面是由格里芬总部拨发经费，指挥官负责采购，然后人形自己选出擅长料理的人形来共同完成。
这些最初的指挥官，虽然有着不同的肤色说着不同的语言，但他们却切切实实的把人形们当做一个个活生生的伴侣，每个指挥官都会尽心竭力的运营好人形的生活，当时不大的基地，在亚联与北约之间弥漫的战争阴云的重压下，意外的在指挥官和人形的经营下过得有声有色，谭翰林清楚地记得那些人形在节日时制作的家乡美食，清楚地记得所有人在圣诞节那天聚在圣诞树下交换礼物的场景，但是不久后，蝴蝶事件爆发，在美军行动失败后，封锁铁血的重任移交给格里芬，铁血带来的沉重压力导致格里芬重心转移，基辅卫星城基地迎来迅猛发展期，仅仅半年，经历数次扩张改建的卫星城基地就跻身格里芬最大的几个行动基地之一，部分规模甚至远超总部，在后勤相关经费火箭式增长后，之前不知道在哪个乱葬岗装死的格里芬后勤部门就冒出来强行接管了基辅卫星城基地的人形饮食，从那时开始，原本虽然算不上豪华，但有滋有味的各式菜肴就消失不见，变成了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场廉价批发的罐头和劣质面包，发现这些情况后愤怒的谭翰林等人随即纠集了一批指挥官对后勤部门发出抗议，但由于指挥官人数在这之后爆发增长，总部空降了大量人员占据管理层席位，最初的那批指挥官话语权逐渐式微，后勤部门的嚣张气焰也逐日增长，最后对抗议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无奈之下，谭翰林只能和一些老友筹钱在人形宿舍修了一个小小的餐厅和餐具还算齐全的厨房，如果当月校绩还算不错，就取出一部分奖金去采购一批食材给自己麾下的人形打打牙祭。
“以前多好啊。。。那时基地只是一个新设立的前线基地，指挥官加起来不过寥寥数十人，但是我们却是最志同道合的一批人，我们把那些孩子当做我们的亲人，每到节日，我们还会给她们准备新衣服和礼物，那时这个基地根本不像这样冷冰冰的，呵，谁叫我们的老板是个该死的俄罗斯人呢？对亚联人来说人形就是工具而已，就是工具而已。。。”谭翰林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这样的话，最终，也唯有一声充满心酸与无奈的叹息。
谭翰林不忍再看人形餐厅，正准备转身离去，却意外的在人形餐厅的一角发现了一个穿着指挥官制服，端着餐盘的男子。
“什么情况？”谭翰林没有多想，大步走进餐厅，他绕到那名男子背后，看到男子正用勺子一点一点的把硬面包碾碎，然后就着凉水咽下。
谭翰林再也忍不住了，他用力拍了拍男子的脊背，急切的喊道：“快吐出来！你不要命了吗？”
“啊？”谭翰林下意识的举措反而惊吓到那名男子，突然刺激下，男子口中的食物直接呛到气管中，好在附近的人形迅速反应，好一阵灌水拍后背，男子才得以喘过气来，男子擦了擦嘴，抬起头看向谭翰林，正想说些什么，但在看到谭翰林面孔的瞬间，他仿佛被雷批中一般，张大嘴巴，直瞪瞪的盯着谭翰林。
而谭翰林也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面前的男子，接着他咽了两三口唾沫，好像是嗓子里发干似的，谭翰林的语气有些颤抖，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卢？是你？”
“谭翰林？”那名男子，就是刚进入格里芬任职的卢青山，看着熟悉的面孔，卢青山惊讶的喃喃道：“没想到重庆一别，我们竟然还能相见。。。”
。。。。。。
回想着与卢青山的初见，谭翰林拍着桌子大笑，“我想起来了，你刚来的时候竟然身无分文，只能去人形公共餐厅蹭饭吃，那面包你竟然都吃得下去，你的胃真的是铁打的一般！”
坐在他对面的卢青山则紧皱眉头，对这段记忆有些惨痛的遭遇，他悠悠的说：“我很想知道重庆人表达与故人重逢喜悦的方式是不是都是让他差点呛死，如果不是SV-98，我大概就成为了格里芬最短命的指挥官了，我的墓碑上还会很悲催的写着死因：被呛死。”
谭翰林有些哭笑不得，他努力给自己辩解：“诶说真的，你根本想不到我当时看到一个人类在人形餐厅吃饭的时候有多震惊！克鲁格当时任命的那些个白痴后勤只会给人形吃过期罐头和面包，那罐头全是一股浓厚的铁锈味，面包也硬的跟石头一样，我如果不阻止你大概第二天你也会因为食物中毒而死吧？”
卢青山回想着那天自己领到的那些食物，点点头：“说真的，与我在国内看到的格里芬的报导差别挺大的。”
“报导？”谭翰林顿时来了兴趣，“快给我说说？国内怎么报导的？”
卢青山歪着头回想了一下报导名称，然后一一道出：“随便说几个吧，比如：‘格里芬基辅基地奇观，指挥官与人形过家家’，‘格里芬指挥官与人形花天酒地，对公司业绩不闻不问’，‘人类指挥官竟做娃娃的舔狗’，‘格里芬奢华人形饮食宿舍揭秘，新兴PMC内部贪腐丑闻？’，‘给人形公民权利？格里芬遭东欧地区最大人权组织登门抗议！’，反正没有正面报道，有的批判你们内部授予人形公民权利，有的批判你在人形饮食维护浪费大量资源，毕竟亚联民众对人形就那观念，你们这么做确实可以让他们炸锅。”
“虽然我知道不会是什么正面报道，但是这群人就不能在标题上用点心吗？格里芬匿名论坛那个结婚难于赫丽安都比他们强好吗？”
“你就别纠结这乱七八糟的了，那几个报导的公司都破产好几年了，继续说格里芬吧，虽然我在进入格里芬前SV-98就跟我说了一些，但是之后看到的场景还是完全超出我的预料了。”
“切，你要以为那就是下限那你也太善良了。”谭翰林撇撇嘴，摆出一副“你太天真了“的表情，“如果我没记错，那些后勤部门还会克扣卖相较好罐头走私到基辅的贫民窟，美名其曰补贴家用？大概是没钱去红灯区了吧？说真的，我怀疑克鲁格那个满脑子肌肉的白痴也是一个从出生就会贪污克扣经费的混球，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他派来的手下也都是这种混球，总部空降过来的人几乎全都是这德行。”
谭翰林毫不留情地咒骂着克鲁格，听得出来，他对自己的老板没有丝毫的敬意与好感，从他那毫不压抑的音量来看，他也并不担忧这些话传到克鲁格耳中，他清楚的知道，哪怕克鲁格再不爽，他也没有足够的魄力去炒掉他最优秀的指挥官，谭翰林从2056年起就担任格里芬东欧地区行动组组长，掌管格里芬在东欧区域的绝大多数事项，在他上任后的三年间，格里芬从一个不知名的安全承包商迅速崛起，发展为东欧地区数一数二的知名安全承包商，其他区域虽然受益于克鲁格的人脉与成功的宣传，但发展势头完全无法与东欧地区相提并论。
在蝴蝶事件爆发后，谭翰林的部队接管了格里芬与铁血对抗最激烈的正面战场，在屡战屡胜的同时竟还保持着全格里芬最低伤亡率，更别说他简历上还有“重庆高级人形与人工智能学院研究生”与“人形逻辑回路与记录高级工程二级工程师”这两个含金量极高的头衔，在格里芬与IOP合作探索人形研发与改进的过程中，谭翰林都有相当大的功劳，不论是两代战术人形的研发改进，还是2060年IOP从拉萨九院引入心智云图，谭翰林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对人形的了解与潜力开发方面，连IOP的科研人员都自叹不如，与其说是克鲁格选择他，倒不如说是他选择了格里芬，这个嚣张到家的中国指挥官的确有蔑视克鲁格的资本。
卢青山看着肆无忌惮的谭翰林，无奈的扶住额头，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所幸这时，春田又一次端着托盘款款走来，把饮料放在谭翰林身前，谭翰林道谢后拿起饮料喝了一大口，呼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真的没想到，老卢，自从你一来，这一切全都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了，你简直就是神仙，那些孩子虽然过得还是不如我们那些元老管控基地的时候，但是真的好太多了，热的食物，热水，新的宿舍，我现在总算是不再看后勤部那群猪猡的丑脸了！”
卢青山摆了摆手，“我也只是出了个主意而已，如果不是你们和后勤部那个叫格林娜的小姑娘，这一切哪会这么顺利，如果没有你们，那些孩子现在还得去吃过期罐头，而且，那些在俄罗斯人手下的人形不还是只能睡纸板和弹药箱吗？”
谭翰林啐了一口，一脸不屑，“你说那群一脸冠冕堂皇的怪叫着‘工具只配睡纸板和弹药箱’的俄国佬？算了，这群白痴兜里也没有几个子儿，总有一天，他们会因为那狗屎一样的战术和作战效率而被扫地出门的。”
卢青山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噪杂的酒吧一下子安静了大半，他看了看四周，周围的俄罗斯人对二人怒目而视，看到卢青山的视线投来，几个俄罗斯指挥官面目狰狞的晃了晃拳头
“看起来我们被威胁了。”卢青山对谭翰林说。
谭翰林笑了笑，撸起袖子，手腕**的皮肤一瞬间突然变成了泛着微弱荧光的金属色，又很快恢复，仔细凑近观摩，皮肤的汗毛与毛孔与正常人没有丝毫区别，仿佛刚刚的变化只是错觉。
一般人可能不知晓其中的内幕，但曾在利剑服役的卢青山却很清楚，这才是谭翰林的真面目。
中国西藏三院甲级研究项目“墨家军”——完美融合塌缩科技超级战士，这项科技将在不久的未来运用到特种作战领域，历时，中国特种部队将会独步天下，再无敌手。
但是，没有几人知道，墨家军计划的源头，其实就是坐在卢青山面前的谭翰林。
卢青山对此也只是知晓些皮毛，他曾试图询问谭翰林，但谭翰林始终笑而不答。
谭翰林放下袖子，将自己那份饮料一饮而尽，一边活动着自己的关节一边站起身。
“我出去走走，五分钟后回来。”
卢青山点点头，一脸和善的劝诫：“对新人温柔点，无知者无罪，如果他们知道了你的厉害还来再打死吧。”
谭翰林抬手做了个OK的手势，潇洒的披上外套离开酒吧。
谭翰林刚出酒吧大门，那几个俄罗斯指挥官就踢开椅子站起身，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让那个中国佬知道我们的厉害！”
“我要让他跪在地上舔我的（哔——）！”
“走，让我打碎这个黄皮猴子的脑袋！乌拉！”
卢青山听着这些俄罗斯指挥官无知无畏的宣言，眼中饱含着同情与怜悯目送他们离开酒吧。
“砰！”酒吧门刚被离开的俄罗斯指挥官粗鲁的摔上，卢青山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医务室的电话。
“喂，罗曼医生吗？啊？又在新人房间偷懒吗？我，卢，麻烦你能派几个人来酒吧附近吗？老问题，没办法。好的，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
卢青山刚挂断电话，谭翰林就拍打着双手回到酒吧。
“一分五十秒，新纪录。”谭翰林掏出秒表向卢青山炫耀。
卢青山无奈的耸耸肩，“我有理由怀疑你又开始看那些六十年前的垃圾小说了，这猪吃老虎的套路还真对你的胃口啊。”
“我可是乐在其中啊，毕竟现实中蠢得和那群反派一样的人可不多啊。”
“真是孩子气啊。。。”卢青山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严肃一点，问道：“好了说正事吧，你之前给我发信息让我来找你是什么情况？你不会是缺酒伴才拉我过来的吧？”
嬉皮笑脸的谭翰林一下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严肃地说道：“当然不是，之前由我们负责区域侦查的资料回收行动你还记得吗？前去回收资料的AR小组在撤退途中被打残了，派去辅助行动的梯队也阵亡了一个人形。”
“AR小组被打残？辅助梯队出了人命？”卢青山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这次行动的地区我们进行了三次侦查，最大的威胁也不过是一个机能损坏的代理人傀儡，哪有能做到这个地步的铁血单位？”
“如果真的是铁血打的就好了，铁血什么时候切断过我们的战场监控，尤其是这次，我们是特地租用中国的民用同步卫星来保证战场监控和通讯，结果卫星加无人机瞬间报销，这基本上就是在一分钟内发生的。”
卢青山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惊愕来形容了，他几乎难以置信地问道：“卫星断线？无人机坠机？”
谭翰林摇摇头，卢青山让自己恢复冷静，追问所需要的信息：“你有没有派后续部队去勘察战场回收残骸？然后我们人形的伤势报告出来没？”
谭翰林点点头，“我的神机小组今天上午刚刚返回，无人机残骸已经被‘矿螺’（一种美制运输无人机）运送回来了。”谭翰林说着，从口袋中掏出几张照片和一个装着子弹弹头的证物袋，他把照片摊开在桌上，又把装着子弹弹头的证物袋放到一张照片旁，“你看，这个是无人机底部外壳的弹孔，然后外壳里面就是无人机的中控中枢，这玩意被打的四分五裂，然后维修人员在中枢里面找到了这颗弹头。”
卢青山拿起证物袋，仔细打量了一下其中的子弹，“7.62mm北约制式步枪弹，攻击无人机的是人类？”
“是的，不仅是无人机，我们的人形在交战之初也遭到了狙击，所使用的也是相同口径的子弹，具体型号分析人员推断是M80A1，然后我们从人形体内取出来的弹头和弹头碎片第一时间移交了有关方面的化验实验室，打算通过弹头上的螺旋纹来查明射击的枪械型号，不过。。。”谭翰林一付疑惑不解的样子，“。。。根据弹头上螺旋纹的辨识结果，这些弹头有的是被M110射击出来的，有的是被MK20射击出来的，甚至还有M14射击出来的，种类五花八门，凡是你能叫的出来的，是这个口径的武器几乎全都有，同时，就算是相同型号的枪械射击出来的子弹，也不是同一把枪械射击出来的。”
“你的意思是，这些弹头被做了特殊处理。”
“这是我们很疑惑的地方之一，还有，当时无人机的飞行高度是860m，这次行动使用的无人机是新购入的彩虹33，且不说这架无人机这么好的隐蔽性是怎么被发现的，我们定制的时候为了防御铁血的防空火力还专门在底部加装了10mmHHA（高硬度装甲钢板），结果，如你所见。。。”谭翰林指着一张照片，说道：“**净利落的直接打穿。”
“也就是说，我们的无人机在处于不可能被7.62mm打穿的区域内，被一发M80A1给一枪打穿了装甲，还准确的打碎了无人机的控制中枢。”
谭翰林接着补充：“最神奇的还不止这个，最开始M4A1等人遭受狙击的情况也复原出来了，再加上AR15的报告，我们推算射手的距离至少是在八百米外，射击频率快的离谱，两枪之间的间隔相当短，而且他开的每一枪都精确命中目标，就像是游戏外挂一样。”
“弹头的特殊处理，反常的精确度，对卫星的干扰。。。”听完这一席话，卢青山低下头，眉头紧锁，嘴里不断念叨着这些词语，一番冥思苦想后，他似乎有了些许头绪。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是这群人很像我还在利剑服役时的一次行动中遇到过的敌人。。。”卢青山抬起头，对谭翰林说道：“翰林，这段时间内让我们的人远离这次的行动区域， 周边地区的相关侦查全部停止！如果我的猜测没错的话。。。”
卢青山眼神比平时似乎阴沉了许多，脸部表情也有些复杂。。。
“这是一个风暴眼，他会撕碎进入风暴中的一切，哪怕我们是无意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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